第六章 要不期待,很困难4
「我妈说,苦只有一个,只是每个人品嚐的方式不同。」 安静的林子里,他低低的声音有着抚慰的力量。 「就跟人都会Si的道理一样,只是每个人走向Si亡的方式不同。」 「又来了,动不动说Si,你不烦我都听烦了。」 「我妈说生过孩子的人就不会再为摔断骨头掉眼泪了,因为那种是会Si人的痛。理解Si,就能理解生的总总。」 理解Si,就能理解生的总总。 她至今不明白,这句话究竟为何会从他嘴里说出来,无论如何,那个夜晚与这句话,永恒的铭刻在脑海里,直到很多年以後的某一天,为了安慰另一个自认活得生不如Si的人,她引述了殷子恺十八岁时说的这句话。 那个人反问她:「人若不先理解生的总总,又怎麽理解Si?」 那时她想着若是殷子恺,他会怎麽回答?那个甚至不需要知道她难过的理由,就能安慰她的男孩。「一心想Si的人,生也就是Si;一心想生的人,Si也就是生。」 「很深奥。」 「其实是一个肤浅到不行的人教我的。」她回答。 大概是因为如此,她从来不需要跟殷子恺交代自己的想法与经历,多年以来,从没变过,犹如他从来不问,为何去国多年突然回来,为何手上戴着婚戒,却总是孤单一人。 相见、喝酒吃饭、闲聊打P??就是每个当下,就是全部。 独自在漆黑而寂静的校园中散步的这个夜晚,她突然解开内心的一个锁,拿出手机,坐在路旁,写一封三年前就该寄出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