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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的人才”。

    李雪听不懂这些名词。刚来那会儿,她甚至分不清“college”和“uy”的区别。但她不是没见识的人。她早年在饭馆打工时最喜欢的事,就是在午休时偷听几个老服务员聊新闻、讲香港电影、议论政策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能走文科,就往律师那条路走。”她说,“你说话b我利索,脑子也b我稳。”

    “妈,在美国,学文的才进白g0ng。”李南栀一边做SAT练习,一边回她。

    她放学后不参加社团活动,不逗留图书馆。她直接挤7号线回法拉盛——她们住在那边一个地上地下结合的多户人家一楼,带小半地下单间。

    地方不大,但有卫浴、简单厨房,还有个电热炉和微波炉。租金1700包水电,房东是华人,对她们母nV不多事。

    门一开,油盐味和淡淡的清洁剂味道一同扑鼻。李雪正围着围裙煎豆腐,锅里炖着小排骨,是打折时屯的冷冻r0U。餐桌上有两样青菜,是她前晚收工路过Hmart超市捡的特价。

    “今天吃得好点。”李雪头也不抬,“白人太太给了我一袋芝士,咱煎个三明治给你明天带着。”

    她们的日子不富裕,但b从前强太多。丈夫去世时,李雪才刚过二十七。家徒四壁,nV儿学籍被卡、学校拒收,街坊劝她再嫁,她却摇头:“我不是图个饭碗,我要给她一条出路。”

    有人说她固执,说她命苦。她却冷冷地说:“命是自己走窄的,我走大点看看。”

    李南栀十四岁那年,她们动了走线的念头。

    从中国飞厄瓜多尔,再穿越洪都拉斯、危地马拉、墨